要对兜底职权与宪法的列举职权进行区分和界定，难以从行使权力的方式（形态）上判断，而需要依据权力行使的内容和本质属性作出判断。

在这个意义上，三者皆体现了社会宪法观的理论品格。首先，就问题意识而言，社会宪治理论旨在探究在社会系统分化的背景下，宪法如何应对私主体对基本权利的侵犯问题。

就平台而言，一方面，在订约之际，平台与使用者之间的协议，通常是预先拟定的格式契约。张晨颖：《公共性视角下的互联网平台反垄断规制》，《法学研究》2021年第4期，第160页。如果说历史宪法观讲述的，往往是可供追忆的历史故事，那么政治立宪观则与当下的社会政治状况息息相关。在数字平台中，人类的动作、话语、行为、关系、情感和信念将越来越多地留下永久或是半永久的数字标记。(35)时间的流动，促成历史性思考。

(三)基于条块治理的授权性权力平台权力是国家治理数字化的自然延伸。前者是原始的，后者是累进的。[79]通信权在隐私面向上的确立与发展，既是坚持1954年宪法相关条款之起草理念的结果，也与现代科技发展、个人隐私易受侵犯的现实密切相关。

有学者认为，通信自由的主要内容是通信秘密，包括公民的通信他人不得扣押、隐匿、毁弃，公民通信、通话的内容他人不得私阅或窃听。首先，通信秘密超出自由权范畴，被归属于私人生活内容或者私人信息之一部分。[78]因此，1954年宪法虽然提出了通信秘密这一新概念，但该尝试并未产生实质效果。我国宪法关于基本权利的限制性规定，并没有经过体系化的理性设计，故很难从中挖掘出基本权利层级化保护的规范依据。

该条将保护客体明确为通信自由，而未提及通信秘密，恰与宪法第40条后一句所强化的通信自由宪法保护相吻合，两者所保护的利益都是公民以通信行为为中介进行沟通交流、表达思想的自由。禁止性的特别宪法保护，针对的是具有侵犯属性的通信权干预方式。

[4]中国自主的宪法学知识体系的构建和塑造，需要既具历史意识又面向中国式现代化实践的宪法解释理论。[7]参见陈新民：《德国公法学基础理论》下册，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350页。[20]尽管内部区分保护论的诸观点在不同程度上重复了加重法律保留的论点，但具体用法已有了本土化建构的显著特征。在1954年宪法、1975年宪法和1978年宪法的文本中，与之匹配的仅有人身自由和住宅权两项基本权利。

[20]彭錞：《再论八二宪法通信权条款：原旨与变迁》，《法学评论》2023年第5期，第66页。[32]有学者指出，现行宪法第40条前一句属于宪法上明确使用法律对自由权予以限制的规定，应被理解为对于限制通信秘密实行法律保留。[24]参见前引[2]，张翔文，第44页。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

[39]参见[瑞典]格德门德尔·阿尔弗雷德松、[挪威]阿斯布佐恩·艾德编：《〈世界人权宣言〉：努力实现的共同标准》，中国人权研究会组织翻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259页。尽管随着立法法的不断修缮，依宪法立法的理念不断丰富，针对法律的要求也日渐增多，但对于立法机关而言，这种立法保留的效果依然是授权多于限制，其限制强度也难与宪法保护同日而语。

[33]我国学界在继受这一概念时，采取的是一种专属立法权的视角，[34]法律保留被大体上等同于立法法（2023）第11条的规定，[35]其内涵与立法保留无异。将受法律的保护等同于立法法上的法律保留，势必引发对立法法相关条款的合宪性争议。

吴杰、廉希圣、魏定仁编著：《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释义》，法律出版社1984年版，第76页。宪法第40条后一句从否定的意义上强化了对通信自由的宪法保护，其与前一句从肯定意义上设定的概括保护相结合，构成一个完整的通信权宪法保护体系，且这两者在逻辑上相互嵌套、在内容上互为补充。如有学者指出，公民的通信自由宪法确认和刑法保障，是近代民族国家建立的、政府控制的、既满足政府的通信需要又为公众提供服务这样的邮政产生后才出现的，由于邮政体系是国家建立的，由于国家在现代社会生活中权力的广泛性，由于邮件在脱离了寄件人之后到达收件人之前，公民已在自然意义上丧失了对其邮件的控制而带来的通信自由权利的脆弱性，所以宪法保护和刑法打击的重点都面向公权对公民通信自由的侵犯。三是通信工具使用者的数据，如使用者的姓名、住址、证件号码、费用缴纳情况等。[78]参见刘培华编：《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讲课提纲》，辽宁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126页。《世界人权宣言》对隐私权的确认在国际社会产生了深远影响。

[97]例如，邮政法（2015）第35条第2款规定：除法律另有规定外，邮政企业及其从业人员不得向任何单位或者个人泄露用户使用邮政服务的信息。基于上述原因，对于受法律的保护中的法律，不宜从立法法规定的立法保留原则入手进行解释，而应从超越形式法律的实质意义上去界定。

此类干预方式尽管不能适用绝对禁止宪法保护，但也不宜适用低强度的宪法保护。[72]彼时的波兰宪法制定于1952年，其通信权条款极有可能参考了1948年《世界人权宣言》第12条或1950年《欧洲人权宣言》第8条的立法例。

这种不完整性使之在性质上可以构成一种示例性规定，这为宪法第40条前一句设定更周延的宪法保护提供了理据。也不乏限制性的规定，如刑事诉讼法（2018）第78条规定，执行机关在侦查期间，可以对被监视居住的犯罪嫌疑人的通信进行监控。

由于历史和文化的局限，当时隐私观念在我国尚未获得普遍认同，[76]这次变革并没有带来通信秘密向个人隐私的真正转型。内部区分保护论也将解释重点放在宪法第40条后一句上。[10]参见前引[5]，赵宏文，第162页。该法第149条规定，隐匿、毁弃或者非法开拆他人信件，侵犯公民通信自由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7]由于加重法律保留的实质是要求立法机关不能逾越宪法所预定的条件，也有学者将宪法第40条对通信权的保护模式称作宪法保留。[99]王以铭：《全国人大法律委员会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证券法（修订草案）〉修改情况的汇报》，http：//www.npc.gov.cn/zgrdw/npc/lfzt/rlyw/2015-04/23/content_1934296.htm，2024年1月1日最后访问。

[95]参见韩大元、刘素华：《通信自由与电信网络规制》，载中国法学会宪法学研究会编：《宪法研究》第1卷，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453页。例如，宪法第41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

蒙古、朝鲜、罗马尼亚都是这样写的。公民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制定实施个人信息保护法对于保障公民的人格尊严和其他权益具有重要意义。

反过来，如果不涉及其内容的调取或者虽然涉及内容但并非对内容作价值判断而是用内容来证明某个事实是否发生，这些都不属于检查。正是出于上述考虑，不少学者主张以内容信息和非内容信息为标准对通信信息进行有针对性的强化保护。有学者认为，所谓通信检查就是指获取通信的具体内容信息，而获取通话对象、通话时间、通话规律等非内容的通信信息，固然属于对通信权的限制，但不构成通信检查，而是构成其他方式的限制。干预强度低于通信检查的其他干预方式在设立上虽不必严格符合三要件规定的要求，但应当以三要件规定作为参照，为通信权提供保护的法律必须对妥当的理由、适格的主体、正当的程序作出规定。

通信秘密的保护对象是公民在与他人通信中所传递的思想或信息，主要包括三方面：一是通信内容，如信件内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国制宪史上也曾基于历史经验对基本权利条款予以切实和明确的完善，[21]如宪法第37条至第41条的修改。

这种略显繁琐的表达，构成该条与宪法上其他基本权利条款的显著区别，同时也为解释该条文增加了难度。[83]王向明编著：《宪法若干理论问题的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207页。

在法律与保护之间增加一个的字，足以表明这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法律保护，而是具有特殊内涵和较高质量的法律保护。它们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受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的保护。